帕卡。关于结束。
……嗨。向他们打招呼。
(总在上交作业的前一天摸鱼)
“所以呢？”
“没什么。”
是衣料摩擦的声音，帕洛斯自后方过来，手臂环在他腰间，脑袋搁在肩窝，卡米尔的围巾皱了，脸被白发蹭得很痒——那个现在看起来没骨头的家伙似乎是在犯困。
可眼睛还睁着呢。
他们在狭小的二人空间里沉默，呼吸与心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这时候合上书的声音就格外清晰，然后他们就做了最后一次，在长久的静默里。接吻，爱抚，吮咬。帕洛斯离奇地没有说话，他抓着卡米尔的腰把自己送进去，几个呼吸后抬头，然后看见了一双沉默的蓝眼睛，像天空也像深海，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他，褪去了衣衫的少年显得单薄。
旁侧有光照进来，帕洛斯叹息着笑了。
“你的眼睛还是那么好看。”
“所以削减人数现在是必要的。”卡米尔说，然后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尤其是某个定时炸弹。”
雷狮莫名觉得他弟弟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涩。
“你晚上会做噩梦吗？”帕洛斯向着星空张开五指，却偏过头问他。
卡米尔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们坐在这所设施的最顶，天台一样的地方，但没有围栏。除了云，没什么能遮挡光。然后卡米尔说不知道，忘了。
他们俩又沉默下去，帕洛斯把脸转去卡米尔看不见的地方，面无表情地心想这样啊，噢。
卡米尔垂着眼想没错，就是这样的啊。
然后他们像之前千千万万的夜晚一样，各自回房睡觉。
分道扬镳。
总归是这样的，总归是这样的。帕洛斯撑着脸把空了的薯片袋子叠起来，又展开，然后揉作一团丢进垃圾桶。
倘若结局一模一样？啊，没有啦。
都是一样的，所以还不如让我来杀死他、反正在海盗团里不可能留到最后。
他在卡米尔睡着时无数次比划该如何杀死他，该如何干脆利落地、让他感受不到一点痛苦的——啊，用枪吧。
帕洛斯摸摸少年的胸膛，又摸摸他的后颈，可他最终也没能扣动扳机。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他的手被电得根本使不上力了，他开始觉得遗憾。不行了不行了，动不了了，要不自杀吧。
他靠在石壁上满身是血地胡思乱想，在噼啪电声里瞟见了站在雷狮身后眼神冷得像冰的卡米尔。
帕洛斯莫名其妙笑起来，对着他用手指指自己的眼睛，转瞬湮灭在了光里。
……晚上会做噩梦吗？
卡米尔对着那空无一物、连血迹都不存在的焦黑处沉默许久，然后转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