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卡。嘘。


届时他俩分坐在燃烧篝火两边面对面,彼此面容被光晕得暖了。雷狮打趣问卡米尔怎么不跟她解释解释怎么分辨的真假?而他的弟弟答没那个必要,顿一顿又补上句不和死人浪费口水。


“为我而死吧,卡米尔。”
坐在悬崖边的人说,只赠给站在后头的海盗团军师一个背着夕阳斜光的怅然侧脸。并非熟悉的神色,反倒叫他觉得诡异得没边。是无风的天,云动得极慢,两根白布条落在地上蹭了灰。卡米尔垂眼,过半晌终于开口答话,是铿锵两字砸碎死寂,整块玻璃一瞬盛满细密裂纹,中心是个干脆利落的弹孔——然后哗啦啦地散了架。
“不要。”
一瞬间日光黯淡阴云遮天,气流冷下来。那陌生人惊诧回头的当口卡米尔业已干脆利落地完成了冲刺旋踢过肩摔,又送那他柔软脖颈一个与鞋底亲密接触的机会。精神相关的原力,他想,有够少见,不过太菜。想来这时候双方躯体都不能动,否则自己可能还没这么自在……而既然天气随心而变——
那说明这儿是自己的主场。
少年低头,冰冷眼神晃过一张强作镇定的脸。约莫是侵入类型,汲取回忆理的事件影像及种种,但功夫显然还没到家。敌方应当是两人,大哥那边还没什么动静,三人情况否决,留四人沉默。那地方安全吗?或说对方只是想速战速决——速战速决,哦,对,上来就直直白白表了态,大概是八九不离十了。这便说明现下情况一对一,各管各的……什么意思?
意思是踩死这只低配劣仿对雷狮根本没什么影响,可以杀。
于是他充耳不闻语速愈发快的单方面谈判求饶,只动动脚踝——喉骨断裂。在这空间里的最后一秒卡米尔抬首偏头,看见悬崖对面残存的朦胧光芒在天际碎出了一片星屑。

神智撞出昏暗地界的那一瞬间腥气扑鼻而来,自头顶破口落下来点光,照得这小片地方线影影绰绰,隐隐约约见对面歪在石边的女孩口鼻淌着血——自己嘴里也有。
卡米尔抿抿嘴唇,撑起身子先去摸雷狮的手腕。摸索着稳定脉搏半晌,终于晃晃头站起来确认人数,和先前想的没什么差别。他先搞定了之前就干过或说想着要干的事儿,这回用手,照旧是脖颈。又回头看看负责雷狮的那位,思忖片刻决定什么也不做。

于是他开始并不漫长的等待。

在那之前他们误入地穴,再没回头路可走,路线纷杂难辨,拐过几个岔路口又闻到了血味,清晰的不行,携着赠了没底的慌,于是雷狮低低唤他弟的名字——
“卡米尔。”他唤。

柔软触感转瞬即离,布料尾端紧绷片刻又荡离指尖,顺势替带着红围巾的少年捎去点体温。被拽了头巾的那位侧了侧脸回头看,连照明用的那一小团雷光似乎都闪了黯了——复杂神情里可能带着无奈,看不太真切。而出口那声大哥混进两人骤缓足音,安安定定飘在昏暗石壁甬路里头,顺势冲淡铁锈腥味也压下电流炸响,无端像阵安抚躁动原野的风。
“放松些,安心。”卡米尔说。

“我就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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