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学生物学历史全部都是我瞎扯的。
***哨向paro注意。
***有没有绑定自由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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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磨?”黑尾铁朗说。房间内属于某位向导的游戏机无人操作,持续不断地回响着受击音,听起来揪心而颓败,去往阳台的门帘只拉了一半,客厅的电视还在循环播放编制外的特殊人群组织动乱的新闻。他端着缓缓冒着热气的牛奶想去到室外,一瞬间险些被翻涌入室的夜风吹得睁不开眼。
然后他看见孤爪研磨头发蓬乱地倚靠在栏杆边叼着细烟,衔一点晚间的赤色星火,藏在氤氲白雾后冲自己眯起双眼,好一会才勉为其难露出了微不可见的笑容。
“啊。”声音的主人含糊不清地应,“晚上好。”
“好难得。”黑尾铁朗将游戏机的响动关在屋内,靠过去将牛奶举在某人面前。“不嫌冷吗?”
孤爪研磨没有出声。
半晌后他把剩下的烟递至黑尾面前,两人一言不发地交换了手里的东西——比起交换或许更像传递——黑尾才等到了那一句回答。
“偶尔。”他嘟囔,然后抿了一口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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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爪研磨会用的是烟草气息并不重的烟种,尼古丁含量较少的类型,反而是薄荷的清冽味更重些。黑尾想,这个人明明不怎么喜欢尼古丁,也很久没有烦躁成这样了。
他们这种人的居住设施理所应当远离城市,外围房屋最高三层,自边缘望出去只一条公路笔笔直延向天际,视野辽阔,曾被戏称通向天国的道路,远离工厂因此空气不错,能看见清晰的星群与月光——这就更像了。反观内部,生活设施娱乐项目训练场地一应俱全,反过来说是天国也似乎没有错。
就是因为这样才讨厌。几年前的孤爪研磨趴在栏杆上看着星空轻声道。觉醒后的人生轨迹无法选择,受训三年,服役五年,受塔监视直到死亡。仍然没有资格抱怨,因为我们不一样,哪里都不一样,但其实没有哪里不一样。
而几年后的孤爪研磨背对天空沉思,眼底倒映屋内的暖色光芒,写着与当年相同的惘然。
他突然开口:我没有那样的觉悟,也不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
啊。黑尾心想,我知道他在烦些什么了。
“呀——这不是更难得了吗?”他坏笑着凑过去了些,低着头缓缓吐出口烟。“在这种时候态度消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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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星群灿烂,但实际能看到的东西少之又少,再皎洁的月光也终究比不上人造路灯来得好使。
“所以说变得那么耀眼干嘛,又不能当饭吃。”孤爪研磨时常发出这样不知所云的抱怨。“还会变成好大一个目标,烦死人了。”
之后他就成为了耀眼群体中的一份子,还是那当中相当耀眼的一份。被动的。
黑尾铁朗突然想起了几年前的孤爪研磨,拥有还未被队友骗去染金的黑发与透露着索然无味的眼神。刚开始服役时在只有二人的作战指挥室内嘀咕着就如同受训时的模拟任务相同,凭借灵活并具有针对性的战术轻而易举(似乎也万分不情愿)地获得了队友的认可与信任,每每上阵时返程的表情每分每秒都写着“不要和我说话累到爆炸为什么不能有载具接送我恨外勤”,还有那次意外事故后大半夜在医务室内自言自语的辩解。
“责任感和保护欲并不是一回事。”
可你给那个小女孩的拥抱紧的不得了哎。陪床的黑尾在当时说,收获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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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黑尾铁朗问,“这次是责任感还是保护欲?”
“都……有吧。”
关于哨兵向导的人种分化已经是几十年——将近一百年前的事了,伴随而来的是自然灾害与物种异变。生物学家认为那样的分化也可算作是人类的异变,社会学家担忧特殊人群对自己地位的看法会产生与普通人群不同的偏差——好说歹说被外界危机往后拖了几百年,终于爆发在今天。研磨昨晚还对着新闻叹息:“所以我早就觉得异变是退化而不是进化。”第二天中午就被猫又叫去了指挥部打了一剂预防针:音驹要出战噢。做好准备。
然后自闭并丧到现在。
“之前不也应对过哨兵向导的嘛,在紧张什么?”
“规模不一样啦,规模。又不是打游戏也不是下棋,再怎么样我一点也不想碰这种超有可能出人命的任务。说起来我本来就不愿意当这里的主向导,为什么不让影山他们来帮忙,话说回来赤苇和木兔——”
“你开始说胡话了耶。”黑尾铁朗打断,“那群猫头鹰才刚去深山老林里三四天噢。”
孤爪研磨发出了狂躁且压抑的抱怨声。
“你到底在烦什么嘛。”
“不是说了吗,我不想——”
“有责任感和保护欲就够了啊。”黑尾铁朗说,“你不是一直都相信我们的吗?尽你所能就足够了,剩下的事交给队友,我们所有人都拥有责任感和保护欲——音驹的脑把自己烧到短路才是最让人担心的事。”
“……”
“糟糕。已经短路了吗。”
“……没有。”孤爪研磨说,“我要回去了,外面好冷。”
“最后一句。”黑尾笑起来,“让我安心地将信任全盘交付出去的向导,你永远是唯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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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羞了?”黑尾铁朗拎起屏幕上显示着“Game Over”的游戏机问。
“没有。”研磨伸手。
“有。”
“没有。”
……
(游戏重启音)
“有。”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