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帕安。那些可说可不说的事情。

 @-一堆终- 

……我还真的蛮怕自己掉粉,又是个邪教。



安迷修习惯发呆,帕洛斯喜欢偷袭。

他便总趁骑士心里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规规矩矩坐着放空的时候凑上去拿嘴唇沾沾他的,携着不怀好意的笑,眼神里却藏了点不明情愫,又在安迷修受惊回神时嘻嘻哈哈地跳下座位离开,头也不回地给他一个挥手的背影。

他明明是白色的。碧眼的骑士若有所思地捏捏自己的头发,顺下一朵不知道什么时候别上去的浅色小花。

 

搬东西不会累吗?他们走过被绿藤白花装点的高栅栏时帕洛斯问他,两手背在身后,看安迷修手里那箱子书,半点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会啊。骑士回答,歪过头用自己的肩膀蹭了蹭额角的汗。

搬起来累放下去简单?骗徒问,顺手摸了本厚书出来瞎看,没一会又捞一本,全叠在自己胳膊上哗啦啦地翻页。

这回安迷修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

“都挺难的。”

“……嗯?”

 

真说起来,他俩的相遇简直担得起玄幻一词。

是无人的场合,骑士拿着双剑在密林里对着身份不明的危险家伙沉默,而那位所谓身份不明的危险家伙躺在石块上手里拿着个果子抛接着玩儿。安迷修开口喊他先生,连尾音都没出完就给打断了咽回去。

“你要这玩意儿是吧?给你咯。”

千里迢迢来这儿的骑士差点没接住目标物件,不过还是接到了。他整个人都是傻的,捧着东西问就这么给我了?

对啊。另外一个国度的通缉犯抬起头——安迷修这回终于看清了帕洛斯的脸——莫名其妙看他一眼。要不然呢?

 

安迷修的思绪飘了,他在想花瞳少年当时往身后的随手一指,与那句“后头有一堆,根本不算稀有物种。”还想起他腰间挂着的袋子,里头藏了种子与泥土。天知道他那时为什么没有一剑戳上去,或是把他押送回去,拿那份相当丰厚的赏金——而是二人一道回去交差,拿着自己翻越高山跨过河流拿到的果子,并委婉拒绝了王的赏赐。确认关系的过程直接跳过了告白,他们俩不知是什么时候放下的戒备,丢下的疏离,然后他们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为了省钱在一间房睡觉,然后一起淋了雨,在火堆边烘干外套。

“你为什么要骗人?因为喜欢?”安迷修在柴火的噼啪声里问他,又得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不是啊,那是工作——”

“工作?”

“对啊,工作。”帕洛斯眯起眼笑了,“雇主是我自己嘛。”

再之后的日子是想做就做的牵手拥抱,顺利成章的亲吻,过得淡的让人觉得恍惚,安迷修常觉得他边上这个撑着脸头看窗外的帕洛斯到底是不是真的,然后他就伸手去碰,首先是刚刚沾着阳光的面颊,再然后是眼——

 

“——想什么呢?”

“真挺难的。”骑士回了神,靴跟踏在石板上作响,而他身边的人悄无声息到像个鬼魂,负责摆着若无其事的表情侧耳倾听。

“真挺难的。”他又说了一遍,“你看,拿起来的时候很容易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放下去的时候不轻点儿又容易弄坏东西,还容易压到手指。”

帕洛斯现在翻到了一本关于植物的书,他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似乎早已习惯了安迷修莫名其妙会冒出来的认真,没有接话。

“所以在找到一个合适的放置地点前,我更愿意累一点。像是沙发软垫就相当不错。”他的话里突然多了笑意。“你看,把你放上去以后,我还能和你坐在一块儿,顺便靠过来。”

你学坏了。帕洛斯捻着一朵从书页里头摘出来的浅色干花的茎,显得颇为惊讶。你以前说情话可没那么顺口,还会脸红心跳的。  

没有,我学好不学坏。安迷修把轻了些的箱子往上颠了颠,整个人突然超轻松,心情好到想哼小曲。

“所以麻烦你再等等——马上就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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